客体关系理论家温尼科特提出过一系列重要的“过渡性”(transitional)概念,有过渡性客体、过渡性现象、过渡性空间、过渡性游戏空间等词 汇。虽然它们的概念的内涵外延各有不同,但总体是讲解释在儿童心理发展过程中,存在一个独立于外在真实环境世界与内在意识世界的过渡性事物,它联结一个人 的外在环境世界和内在意识世界。
对于一个婴儿来说,常见的过渡性客体是一个维尼熊、一个巴比娃娃、一张柔软被毯、或一块尿布等。包括在过渡性现象中的还有婴儿的呀呀学语、一种作态行 为或某个孩童本身还未被认为是属于外在现实的身体部位。对婴儿而言重要的是某种成为它入睡时令它非常舒适安慰的事物或声音或作为对抗焦虑或寂寞时一种具保 护性的事物或声音。
过渡性现象(transitional phenomena)(一种比过渡性客体更宽广、涵盖性更大的用语)属于那个中间性的经验领域,是内在现实及外在生命都有其影响力的。对于一个发展中 的婴儿,他或她从全能控制(利用内在意识的控制)转到藉自己手足的操弄(外在环境的现实感)来控制,在这当中孩童需要错觉以便创造一个部分主观部分以现实 为导向的中间情境。这就是过渡性显现或者也可以称为过渡性空间。
对于一对情人来说,极大促进情感发展的海滩、咖啡吧等等浪漫场所,也是一种过渡性的空间。
这一过程性的空间、客体促进心理的健康发展和适应。而这就是沙盘疗法所基础的最重要理念。
沙盘疗法(箱庭疗法)的工作场所——沙箱(当然还有整个具有包容和温暖性的治疗空间),是一种过渡性空间,沙盘疗法治疗实践时间内发生的则是一种过渡性现象,而沙盘疗法中所使用的玩具则是过渡性客体。
在临床实践治疗中,意识层面的工作容易产生来访者的阻抗或者犯没有办法真正理解来访者的错误,通过来访者自我意识的呈现而理解的内容有许多是被自我防 御机制过滤才释放出来的内容,这一工作的外在现实环境使咨询师和来访者之间存在某种隔离。当然有经验的咨询师可以通过足够的共情来促进治疗的深入。
沙盘疗法所提供来访者的安全空间和在其中的咨询师,构建了一个安全容纳且具有共情的环境,这些可以促使来访者发生治疗性退行。这一退行能够使来访者类似孩童般的真实部分表现出来而获得发展。
沙箱,在这里就使来访者的真实感觉得以表现,自性(“就那样”的真实感觉)在自我意识少于防御的情况下充分到达它原来的位置,而自我意识也在沙盘工作 中放松了它的态度,在容格心理学的观点来说,也正是由于自我对于自性的压抑所导致的冲突,使心理疾病形成。而沙箱提供了来访者的自性在过渡性游戏空间得以 表现,它们的部分能量被允许浮现而接近意识自我,最后被自我意识接纳和吸收,成为发展的动力,而非阻止意识自我发展的障碍。自性原型的被自我的压抑,导致 自性能量的转换成另外更无意识的病态形式出现。而治疗的目的是要释放这些。
它比解梦性分析治疗更占有优势的地方,是沙盘疗法使用的沙箱和玩具的特点。任何解梦还是具有语言特点的,因为那些对于梦的解析的互动,一定发生在来访 者和心理咨询师的语言对话的时刻。而在沙盘工作中,各种情结和原型成为众多视觉化的过渡性客体——玩具物件而呈现,来访者的病态意识自我无法通过概念来防 御自己内在自性原型的真正要求,因此得以使自性得以表现,并且这一表现得以使自我渐渐在无意识的工作中消除自身的病态防御方式而获得成长。
精神和躯体,西方自从身首分离的笛卡尔之后,精神和躯体就被划分为二,精神就是主观的,躯体或物质是客观的。其实这一哲学把人性撕扯成两半,客观和主 观呈现一种分裂。当然这一分裂的观点在二十世纪末已经遭受到批评。沙盘创始人卡尔夫认为,精神通过象征映像把自己具体的塑造在沙子上,“于是我们可以说内 在的内容找到了躯体的形式。沙盘游戏的分析过程通过无意识内容的表征物展示着一个过程,这些内容以象征性的符号表达出来。”而沙盘中各种玩具和沙子的感受 又使人能够躯体上感受到文化原型的力量,而引导其精神的进展。这两者在这里成为一体的表现,而在过渡性空间中一个人被作为一个人完整的体验,而走向他的躯 体和精神的统一。
意识和无意识的鸿沟在沙盘疗法中被沙箱和玩具所放置联结,这成为一个彼此能够真正有效率对话的空间,而且我们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看见那是一个个体内心追 求自愈力量的原型作用,按照容格的说法,那是一个二百万岁的老人(人类进化了二百万年左右)在使用整个人类生物进化和文化适应的历史在进行治疗。所以在某 种程度上,它比一个不同于来访者的咨询师的治疗会更有效,而心理咨询师在治疗中,主要是促进包容、自由、共情。在象征意义上,我觉得咨询师在这里是温暖和 关爱性的母亲、启发和目标标致性的禅师,还有的可能就是一个也是作为人的欣赏性玩伴。
在沙盘治疗进程中,自性和自我、精神和躯体、内在和外在、意识和无意识整个都被安置在一过渡性空间里进行对话。这很类似容格心理学所研究的古代炼金术 或炼丹法的冶炼空间——炉或丹鼎,而其实践治愈的过程则犹如那一系列神奇的冶炼过程。在此过渡性空间,利用那些过渡性的物体来实现精神和躯体的统一。
经常在沙盘时间的过程中——这一过渡性空间的工作空间,来访者进入忘我的投入状态,这是基础于安全和共感容器里的返回童年的退行,而自性和自我在一种受到保护的空间被体验和交流,然后获得治愈和发展的力量。
Kay Bradway说,来访者在沙盘时间的过渡性空间中,“有时内部真实多一些,有时外部真实要多一些。在刚开始的沙盘中,指向外部真实的内容会多一些。当沙 盘游戏者更深入到沙游进程中时,所做的沙游情境会更受到内部真实的影响。当他们说: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时?,我们就知道内部真实已基本上控制了整个沙盘的 制作。”
当来访者足够卷入沙盘疗法的实践中,全部意义就在于其中,最重要的是咨询师要作到包容、共情、欣赏,然后“给病人一个自由的空间,让他们想怎么做沙盘就怎么做”(卡尔夫)。最后在此过渡性空间,一些治愈的奇迹就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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