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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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分析学解释和婴幼儿创伤的再现

我们不可能将新生儿看成一块白板,而必须考虑此可能性:情绪体验,它们在梦思维中的象征表象,以及它们对人格结构的影响会在子宫内开始. . . .同样,冲突的影响诸如早熟,深思熟虑,早期分离,乳房喂养的失败,母亲或婴儿躯体疾病等在个性发展中的表现,如同木料上的标记那般清晰。(Meltzer, 1988, pp. 8, 25) 

  生命早期体验是如何给人的个性刻上痕印的呢? 

  既然创伤体验要么是躯体要么是情绪的,比“一般能预期的体验”更清楚地表现,通过把注意聚焦在出生和婴儿期创伤的影响方面,或许我们会有最好机会研究这一问题。对创伤而言,有深刻的印象或记忆吗?它们如何储存在婴幼儿的记忆中并在后来起作用的呢?同样,在后来我们如何及时再现它们呢?这些事件对婴幼儿的情感意义也能重新产生吗? 

  精神分析是在创伤背景内部建立的。最初弗洛伊德(Breuer & Freud,18931895) 假定,歇斯底里状态是未精神化的“创伤”结果,根本无法接受的性愿望,无法忍受的想法回溯到童年性虐待的真实体验。创伤对症状学的影响在分析理论内部仍保留,即使在弗洛伊德用他关于潜意识幻想,心理现实,以及俄底浦斯冲突普遍性的观点替换了他的外部强加创伤的理论之后。俄迪普斯和后俄迪普斯体验及心理现实的重建成为分析性方法中的基本程序。然而,在精神分析文献中来自语言形成以前阶段的再现仍不足且可疑。 

  对这一点仍有重大争议:就一般而言,语言形成之前的体验和精神状态以及特别是语言形成之前的创伤,是否能在分析过程中再现;而且假如这样,这些体验和状态会如何在分析性设置中表现出来。一些人比如Paul Ricoeur (1977)和Donald Spence (1982),把对过去任何真实叙述的再现视为不可能,从而提倡叙事技巧在精神分析中的运用。Ernst Kris (1956) 提示,我们只能再现孩童时期的大体“模式”,因我们关于过去的看法和记忆受现在粉饰和修正,创伤事件被注满幻想和随之发生的防御。 

  在最近的婴幼儿研究出现之前,一般认为生命早期阶段的特征为“含糊而无组织的”心灵状态 (Bernstein & Blacher, 1967; Anna Freud, 1969; Rubinfine, 1981; Dowling, 1982; Fajardo, 1987, Arlow, 1991)。这样被认为,离散体验哪怕本质上有创伤性,也不可能储存,同样不可能被婴幼儿保留。 

  然而Phyllis Greenacre早在1941年就写到再现生命开始阶段事件的可能性,她陈述: 

  当病人谈到他们自身出生时所受伤害,最早的疾病,意外事件,母亲对于怀孕和怀孕期间的态度时,我为他们再现这些体验对幼小儿童可能的影响. . . 这非常有趣:一个人能在这样解释的过程中相当好地推想特定病人的特殊体验是什么样的。他不重新获得清楚记忆或确定的证据,能将其转换成语言,而当旧敏感区域被触及,反应是退缩,张力增加,或确定的躯体症状的出现,甚至当这不得不忍受生命最早阶段事件的时候(p. 67)。 

  同样,Donald Winnicott在1949年写道:“我发现在我的分析性. . .工作中有着个人出生体验很重要且被保存为记忆材料的证据(pp. 176177)。 

  近来对儿童精神病学,实验心理学,神经生物学以及婴幼儿分析性观察的研究支持这一观点:早期记忆系统存在,因此婴幼儿事件及婴幼儿对这些事件的体验在后来的心理分析中再现是可能的。 


  根据儿童精神病学,圣. 弗朗西斯科加利福尼亚大学医学中心的医学博士Lenore Terr (1988,1990,1991)研究了5岁以下创伤儿童的言语和行为记忆,同伴随相同事件文献的记忆进行对照。她发现2岁半到3岁之间的许多儿童保留并在后来找回对创伤某种型式的言语记忆。到这一年龄,儿童就能用语言说出在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但她最重要的发现是,与从出生到2岁之间(一段没有言语记忆存在的时间)所造成的创伤相伴而生的现象。来自这一组的创伤儿童表露对他们所受创伤的行为记忆。他们在游戏或其它行为中再次展现其至少一部分创伤体验。如孩子从出生后到6个月时在日托机构受到性虐待,当她在2 岁11个月接受访谈时表现出了她所受虐待的准确资料(这一点在警察局没收的照片中得到证实)。Terr (1988) 声明:“引人注目的是,他们的行为记忆是多么精确,多么早就生效,这些资料多么精确。”(p. 98),以及它持续的时间有多么持久。 

  为研究“它持续多久”的问题,George Engle及其研究组(Engle,Reichsman,Harway, & Wilson,1985)开展了对Monica长达30年的纵向研究,她是一位有先天性食道闭锁的妇女。在她生活头两年,唯一喂养方式就是用背部平躺在床上,用鼻饲管插入胃中。在喂饲期间任何时候都没人从身体上抱她或接触她。作为一个孩子,Monica用同样的平躺而无接触姿势的方式喂养她的洋娃娃。30年之后,她用同样方式喂养自己的每个女婴,否则就似乎不可能做什么(她说胳膊太累了,或婴儿太重)。这一姿势对她而言很“自然”。似乎没有其它姿势让她舒适。这一姿势很自然,尽管作为年幼的孩子,看到她四个弟弟妹妹在喂养时都有人用胳膊抱着而且她在一旁提供帮助,尽管她现已成年的弟妹和丈夫鼓励她要“抱住婴儿”。随着岁月流逝,对Engle的研究组来说最令人震惊的是,Monica的小女孩们也开始用同样的姿势喂养她们的洋娃娃。创伤已经从躯体上—并无意识地—传递到下一代。 

  根据实验心理学,马萨诸塞州大学的Eve Perris及其研究组(Perris, Myers, & Clifton, 1990) 将24位6个半月的婴儿放入一独特的实验设置中,在该设置中他们不得不在两种情况下伸手去拿一个有声玩具:首先在第一种情况下房间明亮,而后为第二种情况,房间突然变黑。实验仅呈现给婴儿一次。2年半之后还是这些孩子被再次引入到同样的设置和作业并同对照组并排。有经验的孩子伸手去拿并抓住玩具的显著多于对照组。而且在能经受住从光明陷入黑暗的引起人轻微恐慌的体验上,有经验儿童比对照组儿童好四倍。Perris等(1990)断言: 

  即使对过程编码的婴儿缺乏创见且造成的记忆痕迹脆弱易碎,遗忘也是不完全的. . . . 在幼年早期记忆系统为功能性,且至少到6个月时才能达成持久记忆. . . 2年的躯体,神经学和认知改变并不阻止以婴幼儿记忆过程为基础的随意再现。 

  作为Terr,Engle,和Perris发现结果的生理学基础证据出自近来的神经生物学研究。纽约大学神经科学中心的哲学博士Joseph LeDoux (LeDoux,1989;LeDoux,Romanski,& Xagoraris, 1989)通过他的动物脱敏实验证明,杏仁核而非海马是原始情绪反应中心,且杏仁核独立于思考并在思考之前工作,在思考着的大脑能充分加工神经信号之前发动情绪反应(有些类似Wilfred Bion在1962年关于想法发生于思考之前的观点)。LeDoux的实验研究证明皮层下情绪学习不能消除,并提出这一可能性:认知前情绪可在幼年初期深印在脑海并持续存在。这可以发生是因为杏仁核在生命第一年比海马形成得更完整(对于认知取向的过程是必需的)。结果来自生命开始的情绪记忆,恐惧和怨恨可在人一生中成形,存储,然后以症状,梦,移情表现等形式表现(Goleman,1989,1994;Blakeslee,1994)。 

  最后,going Backwards in Time (1986),来自米兰的意大利精神分析师和医学博士Alessandra Piontelli(1987,1989)研究了精神生活,自我机能和意识在胎儿就已存在的可能性,以及随后此点与婴儿精神机能的关系。她通过超频率音响从胎儿孕期第4月开始每月观察单胎和孪生胎儿一次。她对这些婴儿随访观察两年,每周一次。她发现个体气质和行为的早期标记开始于子宫内并在婴儿期持续同样趋势。例如一个频繁去舔并抚摸胎盘和脐带的极好享受的胎儿在她出生后头两年里也去舔并抚摸看到的每样东西。 

  作为个体精神机能和出生前体验之间联系的进一步证据由分析了一个两岁精神病儿童的Piontelli (1988)提供。病人在子宫内5个月时就已停止活动,出生时脐带双倍绕颈。此外,孩子在生命第一个月住院期间经受了痛苦的医学操作。她所有行动似乎与周围格格不入,且孤独地“表现出”她以往在子宫内部被脐带缠绕生活的记忆。她颈周戴一条巨大厚重并环绕两周的链子,拒绝别人把链子拿走。她不断把一个物体平压在肚脐眼上。在 

  Piontelli医生的办公室里她玩弄着绳索和窗帘,像妈妈一样把自己包起来,排斥其余的世界,且用这些各式各样的方式再现她过去在子宫内部的生活。 

  带着来自这些研究的证据,可能经受过早期创伤或从未有意识地回忆起创伤的成年人又如何呢?我们会如何识别这些体验?我们会怎样认识到它们的影响呢? 

  在这些年里,我已治疗过的成年病人在幼年曾经历情感创伤有时身体创伤。其中有些创伤如同出生一样很快消逝(Some of these traumas have gone as far back as birth)。早年的创伤梦常在此人生日或一些预期的象征性出生时出现,比如一个新的事业机会,或婚姻,或治疗本身的“心理出生”。这些创伤对人个性发展的影响,以及使其在人格中生动保留并在当前扮演的极详细而特殊的方式,可能意义相当深远。如同将描述的那样,由洛杉矶精神分析师,医学博士Bernard Bail(1993,personal communication)发展的对婴幼儿创伤及其在潜意识中细节的精神分析理解说明,这些过程可能会如何发生。出生和婴幼儿体验,以及这些体验的情感意义似乎从生命开始就储存在潜意识中并在后来被作为象征,因而用于梦的思维在以后很久的生活中在治疗性设置的梦里重新找回。梦可以象征形式既展现实际创伤事件记忆又同时展现这些事件对个体象征性表达的含义。通过对这些材料的理解,作为分析师的我们有重要机会用极深刻方式“在情绪上接触”一个人,从而“活生生地引出”:最早期体验如何塑造最基本的人格,以及它们如何在一个特定时刻及时影响分析性交互作用的。 

  一个人可能说,存在许多“捷径”去重新找回这些婴幼儿期的材料。有行为表现和症状。当然移情非常重要。然而,由于梦关于病人无意识情感体验的图示形式及其“讲故事”的能力,它似乎如此感人(Bail,1993,personal communication)。理解梦也有助于我们搞清行为表现和症状的意义并澄清移情性质和意义。如同Harold Blum (1976)写到:“梦促进了被压抑的童年记忆的恢复并可提供通向早年婴幼儿体验的特殊通路,这从其它资料中相对难以得到” (p. 319)。 

  根据对REM睡眠(快眼动睡眠)的研究,REM状态的梦在子宫内从6个月起已得到探测 (Roffwarg,Muzio,& Dement,1966)。因此,即使宫内生活也可能被包括进这一潜意识/梦的贮藏库中。对婴幼儿(和/或胎儿)原始无意识的认识,或克里斯多佛 Bollas (1987) 所称“未加思考的已知”最初可能以原始感知觉形式被储存在婴幼儿的梦里。然后,随时间推移它仍可用于各种“复抄本”的改动,且当发展进行下去时,进入当代以成人生活的梦为特征的图示象征。 

  弗洛伊德(1900)假定,梦的初级功能是为在本质上属婴儿初期且为有意识心灵无法接受的冲动或愿望提供释放或满足。当代梦理论家提议给梦一个比驱力释放功能更广阔得多的范围。他们提出,梦能阐明一个人的内部世界和自体表象(如Fairbairn,1952;Kohut,1971;Rycroft, 1979;Atwood & Stolorow,1984;Mancia,1988);它能描绘真实体验和创伤体验(如Ferenczi, 1931;Sharpe,1937;Garma,1946);而且它能说明个体在谋生的挣扎中解决人基本的两难选择所作努力的范围(如Tauber & Green,1959;Weiss,1964;Greenberg & Pearlman,1975)。 

  Bernard Bail在过去40年里开拓了分析梦的特殊方法及其影响婴幼儿的能力,以及我今天所提婴幼儿创伤的持久影响,他提出这一观点:梦展现出在任一给定分析时间内需要处理的“基本潜意识情境”。 

  被正确解释的梦是病人生活的真相。 

  这一真相马上在情感上得到领会,赋予解释极大的深信并导致人格深化。梦的主要功能是把可能的真相带给病人,如同指南针告诉领航员飞机是否在航一样。活出一个人自己的真实是精神分析的基本目标。 

  这从根本上讲是一个道德观(Bail,1996,personal communication)Bail说道,梦给我们带来那些在治疗现有时刻对病人来说必须了解的内容,以“让心灵(mind)成长”并“在生活中前行”。然而Bail注意到:“在能‘让心灵成长’之前,绝对有必要确信病人有心灵,这一陈述从字面意义看对所有分析师似乎会很平常,却要求此时此刻不可能有的重要放大。不得不做大量工作建立一个心灵。如果没有真实的心灵,发展会追求完全虚假的东西。”(Bail,1986,personal communication) 

  临床报告 

  现在我将从书中提出三个例子。在书里介绍的8个人中,一个不知道曾有早年创伤,直到它出现在治疗期间一个梦里且她的母亲后来证实了这一创伤。其他几个还是孩子时就常被告知其经历的真相。对这些个体,梦似乎阐明对创伤最重要的情感意义,即创伤如何影响他们活在世上的终生努力以及心理学意义上的出生。 

  梦的精神分析解释和婴幼儿创伤的修复(5) 

  开始临床讨论时,我该声明已收集了一堆病案材料,在这些材料中创伤性出生和新生儿的体验很重要。结果可能出现这一点:我用将每件事情回溯到出生体验本身这一方式常规性地
处理所有病人的材料。情况不是这样。书中病例材料描写过去10年来8~10个病人的一组治疗。这一描述代表无意识心灵世界更大基础片断的一个方面:幼年初期的描述,如同它在梦里被捕捉到的那样。 

  根据Bail的分析理论,这一“无意识心灵世界”涉及人类现象的全部范围:冲动,幻想,发展多个阶段,以及真实体验和记忆。通过梦,一切对我们都有用。根据Bail所说,在分析工作过程中真实体验能和幻想加以区分。这篇论文中的临床例子论证在关于婴幼儿初期身体事件的梦里的暴露,以及婴幼儿有关这些事件的情绪体验和幻想。 

  这样早期特殊材料运用Bail分析梦的方法得以查明。这一方法与众不同,将重点放在对梦所有可能联想进行收集的重要意义上,且这些联想用精确的细节得到
处理。尝试了对整个梦及其多种元素的合成。 

  没有预想的意义或象征,而每个词,每个梦的元素,每个联想都被认为是新鲜而新奇的,仿佛一个人完全一无所知,仿佛一个人还是个新生婴儿。然后这些全异的联想被认为彼此有关联,且似乎展现病人潜意识正设法讲述的一个连贯的故事。(Bail,1993,personal communication)。Bail释梦方法的特殊性使他能通过对他所有分析者的分析工作来证实婴幼儿精神创伤的普遍性以及这些创伤对以后所有生活的影响。 

  由于这一证据毫无疑问:婴幼儿初期创伤事件哪怕外在的修饰仍贯穿在人格中,人格所用的面具从成年生活一直保留到死亡。我们没有人能免于这一现象;所有人都以某种形式带着面具。(Bail,1996,personal communication) 

  在呈现的例子中,未揭露的出生和幼年创伤在对梦进行分析的过程中同行为,症状,个性和移情表现联系起来。在这些分析时间内越来越显而易见的是,遥远的既往体验在最近的现在仍发挥着强烈作用。 

  临床
案例: 

  临床案例#1 

  F先生是个19岁的年轻男人,因无法找到对生活的任何兴趣,目标或方向来寻求治疗。他描述自己正遭受潜在抑郁和不适。尽管非常聪明,他完成中学学业却很费劲。他进了大学,然而不久之后便辍学,发觉学业太艰苦。他宁愿获得一份手工劳动的工作。他更喜欢在房间里消磨时间,睡很久很久,看电视,吃东西。他是个相当英俊的年轻男人,女孩们常打电话邀请他参加多个聚会。他对这些社交活动几乎没有兴趣,而且通常拒绝这些邀请。 

  F先生是两个孩子中第二个,有个姐姐。父母曾有很艰难的婚姻,在他10岁多一点时离了婚。F先生感觉被父亲抛弃,他很少见到父亲。母亲现正做着两份工作以支撑家庭并支付她自己和两个孩子的治疗费用。这个年轻人的抑郁看起来是可以理解的。 

  在最初几个月的治疗中,重点放在病人与其父母离婚有关的感受和冲突上,以及他对父亲更活跃地存在于他生活中的渴望。在治疗最初6个月里,病人开始感觉好一些。他刚好开始在学校参加跑步并学习一门课程。他已开始同一些朋友出门并完成日常家务,这些在他过去看来似乎总是极其费力的任务。在他报告这些改变的会谈中,他描述了下面这个梦: 

  我在一个停车场停放汽车。我设法退出却发觉出口仍在修建且不完整。总之我沿着出口坡下滑,在下滑中汽车前端被撞坏。我没有永久受伤而汽车却被撞了一个凹痕。一个男人出现了,说道:“你成功了,很幸运。”我回到学校,注意到当我往下看时,我是赤脚,正穿着白色短裤和一件汗衫。我被告知我的老师不再任职且正被某个新来的人所替换。新老师是个非常能干的家庭老朋友,西莉亚。 

  F先生对这个梦感到迷惑不解,很难做出任何联想。梦里的汽车是他现在的大众汽车。他常在一个停车场停放汽车。他不能对那个不完整的斜坡出口作出联想,车子从那个斜坡口滑落且前端被撞碎,而他没有永久受伤。他提到曾有一次汽车意外事故但汽车被撞在侧面而不是前部。他从未让汽车前端被撞。他对那个说他成功了很幸运的男人没有联想,也不能描述那个男人。他说,那样一个陈述有点像在你战胜某些灾难或某些不幸而威胁生命的情境之后,一个人对你说的话。这样的事在他身上从未发生。他对赤脚,白短裤和汗衫有个联想。在家里当他懒洋洋地躺卧,睡觉或看电视时很多情况下便是那样的着装。他声称,从他同老师的许多交往中,她看起来似乎是个不可能被解雇的非常慈蔼而能干的妇女。他发觉她所教的历史课很有趣。她为他所在的新生班组织并安排了所有学习活动。他不知道在梦里是什么促使她被解雇。接任的女教师西莉亚也是个很能干的人,他一生所认识家庭中一个来往很久的朋友。当他还是个婴儿时她照顾他。 

  像病人一样,我也被这个梦所迷惑。当然赤脚,白短裤和汗衫以及他的卧床似乎代表退行的幼稚的“小汽车”自体。停车场和他从中退出的困难似乎也代表他所处的孤僻的“内在”心灵状态的某些方面。打个比喻,走到生活中去并成长成一个年轻男人代表某些真实的危险。但是,是什么造成了汽车前端被撞坏而且某人说“你成功了很幸运”这样极其特殊的影像呢? 

  汽车在梦里常代表自体。假如前端被撞坏,那么F先生或许正提到梦里特殊而具体的体验,实际已经发生的某件事情。看起来似乎也涉及到一个时期,那时他在还没准备好时就离开某个地方,某个“秘密的”地方。当他这么做时,某些特别的东西出现在头脑中(汽车前端)。如果他很幸运并成功了,那么这一体验就是某种“侥幸脱险”。他的生命或许曾处在危险当中。我认为停车场内部可能会是他母亲身体的内部(因为他显然仍以婴儿的方式生活着),有关她身体的某种东样不完整(斜坡的修建),尽管毫无疑问他也是不完整的,他的成长进行得并不正常。 

  所以,在尝试更比喻性的理解之后,我觉得这个梦由于其形式和联想的极度缺乏,可能与他的出生有关(在那时我对此一无所知)。我认为联想的缺乏可能表明,他正描述来自一段时间的一个体验,那时他不会有任何联想,及与之相关的其它任何体验。我说,假如这是对他出生和生命开始阶段的描述,那么或许他正在说的是:他沿着产道往下走,当时产道正在修建且不完整,他曾有一个太早的出生,而且没有准备好被生下来。汽车被撞坏的前端可能意味着在出生过程中出现了一些损伤。或许是医生或他的父母曾在说他成功了有多幸运。我说道,我假定当他返回学校时他的赤脚,白短裤和汗衫对他而言意味着尿布和衬衫中的婴儿,但我不知道在这一梦的来龙去脉中的意义,如果这其实真正是个与他出生有关的梦的话。 

  病人喘着气说:“哦,我的梦能如此清晰的描述这个境遇,让人惊讶不已。”然后他告诉我母亲曾是Rh阴性,在他年长的同胞出生之后她曾流产过。她的医生告诉她,她极不可能维持另一个妊娠。F先生实际上在怀孕接近10周时就过早出生。难产。 在他头部显然有些很大的镊钳痕迹却没有持久损害。他在温箱中度过了许多时间。母亲在怀孕期间病得很厉害,分娩时有来自Rh因子的并发症。有相当长的时间她不能照顾婴儿。当他回家时一个护士被雇用来照顾他,一直照顾到几个月后母亲复原。这个女人成为家庭的一个朋友。 

  我告诉病人,梦里被解雇的老师一定是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他生活史的部分,他那温暖而常常能干的母亲。母亲被新的“会管理”和“有条理”的护士代替,他一生都认识这个护士,当母亲重病在身且不能对他履行母亲职责时,她有条不紊地照顾他。提到新老师/护士看起来对我和他的治疗似乎也有意义,这一治疗现在似乎正在提供这一会管理的,有条理的体验。 

  我评论说,关于这个梦引人注目的不只是它如此清晰地描述了他的早期体验,而是它为何在这一特别的时候发生。在很长停顿之后,病人突然脱口而出:“是跑步运动!”我问他意指什么。“现在我有能量,我正在做事情,我正照料我自己,我正走出去面对生活,它是事实。它是与变化有关的!” 

  到了下一次会谈,F先生进来说他整天都思考着那个梦,并询问母亲有关他经历的“无数问题”。(此时我们看到梦对于刺激对心灵的好奇心有意义,除了找回生活史之外。)母亲告诉他更多她所能记住的内容。她分娩时间大约已长达36小时,且已接受催产,因为再过72小时假如婴儿不被接出来,将会因Rh并发症而中毒。母亲告诉她,当他回到家时他是那么小的小不点儿,以致于父母害怕接触或抱住他。我说,或许这个梦正表达他那时的感受,也或许是现在的感受:他需要一个新的护士照看人,这个人不害怕,会有能力照管和抱住这样一个微小的,带着所有不成熟部分的婴儿。 

  在这一个小时,我推测在前一次谈话的梦里,他回到学校时赤脚以及身体处在尿布和衬衫中或许是在说,他仍生活在一个10个孕周的不成熟婴儿的心灵状态之中。在那一心灵状态里,生活只会淹没她。他不可能处理日常生活任务。当然学校,家务事,与朋友联系等等将会非常困难。在这样一个状态里,一个人只能考虑生存的基本功能:呼吸,睡眠,饮食,排泄。F先生开始哭起来,回答说他最喜欢的体位就是以一个胎儿的体位蜷缩在床,听电视,吃饼干,然后观察着他的呼吸入睡。只要他能记得,他就一直全神贯注于观察自己的呼吸:吸进和呼出。一个人如何知道自己会再深吸一口气呢?什么来保证一个深呼吸?他说,有时他认为自己经受不住思考问题太久。我说:“一个几乎只有两个半月大的未成熟婴儿如何经受得住思考呢?假如不得不思考,它只可能知道它的生命有多困难和不稳定。”病人同意这一说法。 

  随时间推移,病人渐渐有些进步。他开始能够维持与人之间的相互作用。在保留一份兼职工作的同时,他最终返回了学校。他开始周期性地约定并参加一些学校运动项目。他以退行状态呆在房里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减少。在移情中,我相当有规则地专注于这两种情况之间的差异:当我似乎理解了他的婴儿自体时我是谁(照看他的护士西莉娅),以及在我还不理解的时候我是谁(Rh阴性因子,顶多是一种破坏力量)。 

  对这个梦而言,白日残余很重要。它似乎已经由病人的心理诞生所促成:他感受和存在方式的真正改变,转移到心理生活中去的开始,一个未发展的自体。好像梦在他来说目的是为了回忆或回顾他曾来自何处。他不会忘记所有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那么我愿意认为这是一个“状态改变(change of state)”梦。 

  临床案例#2 

  C夫人是个31岁的妇女,在她母亲自杀后被送到我这里治疗。她的父母在她4岁半时离了婚,母亲搬到另一个州,留下病人和父亲生活在一起。在第四年期间病人看望她的母亲许多次,可是看望变得如此有创伤性,以致于她直到28岁时才重新开始探望。在那时母亲开始对病人表明她打算自杀。在一次看望期间,母亲带了一系列致命武器(枪,绳索,药丸,刀子)给女儿并请求女儿选择自杀武器。母亲最终悬梁自尽,而我的病人在她去世后处于创伤后应激状态。 

  我第一次见C夫人是在她母亲自杀后不久,她已婚,有两个孩子,却正在离婚进行过程中。当她做下面这个梦时,治疗仅只有两个月,在去她丈夫所住那个州的法庭以确定离婚之前几天时所做的梦。在会谈当天,当我打开门,她抱着午餐用的一包空三明治保装纸问我她是否能将它们丢进我的垃圾桶。她躺在沙发上,报告了如下的梦: 

  我正乘飞机到东海岸去听离婚诉讼,就好比我在几天后正计划做的那样。当我在飞机场着陆时,我立刻赶到表姐家中。她正举办一个聚会。有许多噪音,可我不能清楚听见人们在说什么,只是其它一些吵闹的声音。我决定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丈夫正站在门口。我们看着对方,他请我出去喝咖啡。我们去了一家餐厅并在餐桌边坐下,每人喝了一杯黑咖啡。我们在沉默中坐着对视。我们之间真的无话可说。只是坐着,凝视对方,喝咖啡。在这之后我们去了法庭。这真正是件极其简单的事情。我说我想离婚,他们只是用印章压了一个印,就说离婚完成了。很容易。然后我去孩子们出生的医院取他们的免疫记录。我拿了那些记录,然后回到聚会。只在这时在起居室正中有块巨大的黑板。我拿起黑板擦擦去写在黑板上的所有内容,并把它弄干净。然后整个场景从梦的第一部分开始重演。我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丈夫站在那儿,我们去喝咖啡,凝视对方,一言不发,然后我乘飞机回家。 

  以下是我对C夫人所提问题以及她的回答和自发性联想的总结。在这一特殊案例中,Bail密切
处理梦要素的细节以及将这些要素合成为无意识叙述的方法得到了很好说明。 

  [往东回去]:几天后我将为离婚一事到东部。我为此紧张,但我认为丈夫会配合。 

  [她表姐的房子。她为何在他着陆的地方把她接回家中?她与她或这个家有些特殊关系吗?]:在我住在东部那段时间里,她是我最亲密的朋友。我们大约在怀孕时聚在一起。当我有第一个孩子时我们一起上产前课程,心理助产法和婴儿护理。我们阅读并谈论关于婴儿的问题:他们出生时会是什么样?他们是否能感受我们正在感受的东西。我和她多年来一直保持联系,当我回去时我盼望看到她。 

  [表姐家中的聚会;她无法认识的人们]:她不经常办聚会;我们都不经常。我不是个爱聚会的人。我不太喜欢人群。在聚会中走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是我的特征。我不认识任何一个人。 

  [她的丈夫在门口欢迎她;去喝咖啡]:同丈夫在门口的情境实际上正是如此;我们彼此从来没有多少话要说给对方。我们在那儿,却从来没有很多交流。我不喜欢咖啡,从不喝它,它很苦。我认为它对身体不太好。 

  [去法庭办离婚;让那张纸盖章]:我预测离婚进行会是什么样子。我希望它如同在梦里那般简单。我回忆不起谁在梦里给那张纸盖章—是法官还是一个职员。我真的不能清楚辨认任何一个人。我只知道纸被盖了章印,如同我想象的那样,表明离婚得到了承认。我希望这就是它所发生的方式。 

  [去医院取孩子们的免疫记录]:我不得不取二儿子的免疫记录,因为他要开始入园。但免疫记录在医生办公室而不在医院。我的孩子们在医院出生情况都很好。没有遇到特别的困难。关于这一点想不起什么来了。 

  [起居室的黑板]:当我回到聚会时,黑板是最有趣的事情。它让我想起那块黑板:在那里我 清楚自己工作所在之处的
青少年寄宿治疗中心所有居民和职员,居民住哪个房,活动时间和地点,职员轮班变化,等等。每天黑板始终都写得满满的。你知道,我从没有任何业余爱好或兴趣。母亲是音乐家。她吹长笛。父亲是生物学家。所以我在学校里学习有困难令人有些惊讶。所有学科对我都那么困难。但由于某种原因,我很详细地记住了黑板上的内容。我知道每个地点,每个病人,每个活动,我非常精确地对它们了如指掌,那就是我为什么对这项工作做得这么好的原因。 

  [黑板擦;重复的场景]:梦中的黑板擦是我用来在一天最后擦黑板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重复这个场景。有丈夫,有咖啡,有凝视,而且所有事情再次发生。 

  这个梦从哪儿着手呢?它很长,而且棘手。病人主要联想似乎集中于即将发生的离婚。当然在过去几天里这是她有意识的关注。因此离婚看起来似乎是白日残余。假如是这种情况,那么这个梦真的在不适当的地方打动了我:她在表姐家的着陆,她对表姐的主要联想牵涉到怀孕体验和产前问题。为什么在离婚时她正无意识地思考着子宫内部所发生的呢?我想起她的丈夫,一个她描述为空洞无味和沉默寡言的男人。他可能代表谁?我给予她的非常少,微乎其微,她正设法和我离婚?我回忆起C夫人同她母亲的接触是多么让人烦扰,以及这个母亲在父亲停止探望之后几乎没做什么努力同她的女儿交流。一个母亲如何让她的女儿这么容易地离开?大约24年时间母亲基本上不怎么说话。丈夫可能代表母亲,或者用她的体验来看,母亲和丈夫在情感上类似。关于母亲最近的自杀,C夫人仍然处在极度震惊状态,这仍是她根本的当务之急。对于在梦中她为何正回到产前时期我不太清楚。然而,我感觉我们应在这里开始。如果我在她着陆地方开始,那么她几乎用故事形式描述的这个极度冗长的梦的其余部分或许实际上会告诉我们故事的其余部分。然后曾在她那里所发生事件的次序,或至少她的情绪体验的次序或许就会变得清楚明了。 

  这样在这一个小时中我用如下方式对这个梦开始工作(此时解释被浓缩成单纯的叙述,出于介绍的目的)。我告诉她,我认为理解这个梦的关键开始于她着陆的地方:曾同她一起参加产前课程的表姐的家。我感到这或许与其说把情境定位于当前的离婚,尽管离婚当然一定被牵涉进来,不如说将其定位于出生前时期或者出生时。我说,我不知道她为何正在这个时候梦到与她的出生或她出生前体验有关的内容。(在这一点上她对于为什么似乎也不清楚。) 

  然后我推测,聚会中她能听到声音却不能辨认任何人的情景可能是她母亲的子宫,她或许正从子宫内部倾听这些声音。我说道,我认为她正给我们讲述一个关于她出生的故事,她同母亲在一起的体验,以及她努力做些什么来应对这些体验。看起来她似乎企图走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意味着已生出来,而且被一个完全沉默寡言的母亲迎接。他们只是凝视对方,母亲对她无话可说。没有咕咕叫的充满深情的乳腺奶汁,却只有凝视,决不说黑咖啡既苦又缺乏营养。 

  我说,从这个梦里看起来似乎当她在出生时意识到同母亲在一起情境的特征时,这一没有交流而只有凝视的空洞体验让她设法离婚。在梦中,这是件简单不过的事;她只会让纸被盖上印章并说,“好极了,这不是我母亲。”这样否认这一事实:作为一个婴儿,她不可能让自己同一个不想要她也没办法同她交流的母亲离婚。当她认识到,我说她不可能同她的母亲离婚,她设法让这一体验获得“免疫”。在梦里她去医院取免疫记录。 

  一个意识到自己有这样一个母亲的婴儿如何开始让她自己对这样一个体验产生免疫呢?对我来说,从梦里随后发生的内容来看,这一免疫似乎没有很好发挥作用,因此她能够生存下来并保护自己不受意识到不能接触她的母亲所伤害的唯一方式就是抹去她的心灵(erase her mind)。起居室的黑板代表她的心灵和心灵中的一切,包括她同母亲在一起的体验。她觉得只是不得不抹去它。在这一小时有一刻我提示这可能同她在学校的学习困难以及业余爱好和兴趣缺乏有关。这样的活动意味着她将不得不保护她的心灵,她同母亲在一起的体验等等。 

  在讨论重复呼吸新鲜空气的场景时,我说,我认为同样事实发生第二次可能有两个意义。第一,当她28岁时她曾第二次回去看母亲,情绪体验是首先什么也没改变。第二,她可能觉得我会像她母亲,而且她会不得不抹去—或已经抹去—这里的治疗和我的解释。她想扔掉同母亲在一起的体验,如同当她进门时她曾问我她是否能将手中的垃圾倒入我办公室的垃圾桶一样。她担心不能除去她同母亲在一起的体验,我们一起将作的努力是去理解它,她为了不重新体验它,将不得不在这里也擦去它。 

  C夫人对这些解释有显著反应。她说:“天哪,这个星期是我生日。我在生日时总是非常抑郁。我有一会儿忘记了。”(她已擦去了它)“我从不喜欢去想它,因为妈妈告诉我,当我出生时她认为我不是她的孩子因为我这么丑陋而且长得不像她。她觉得他们在医院把记录混淆了,认为我是别人家的孩子。她告诉我当她一看到我时就不想要我。”我解释说,或许她在梦里想要检查医院里的记录,是为了确信她真正是这个母亲的孩子。然后她开始回忆那些特殊的时刻,母亲对她说当她是个婴儿时她讨厌喂养和照料她。C夫人记得母亲如何反复多次地说到身为婴儿的她已干扰或破坏了母亲的生活。她不断倾泄对于母亲憎恨她的联想。 

  当我提到C夫人想抹去所有这些痛苦事件的愿望时,她声明在擦子上所用的擦黑板的化学溶液作用极其强烈。一个人不得不当心些以免让它溅到手上,因为它会损害皮肤。 

  C夫人在治疗期间开始朝向更有意义的学习体验作出努力。她终于在部分时间返回学校,对和学前儿童合作渐渐开始感兴趣。无论多痛苦的内容浮现出来,当她想要忘记或真正忘记的时候,有关抹去我和这些解释的话题就被提起,贯穿治疗始终。 

  C夫人的婚姻状况很有意思。她没有和丈夫离婚。在治疗的许多时日中,她的丈夫越来越被充分的同她的母亲区分开来,她开始更清楚地看到他关心她的一面,以及他想继续婚姻的欲望,而且对孩子们而言他仍是一个父亲。她开始对他感觉更温暖,尤其在她同抛弃她的母亲的认同被提起来之后。C夫人似乎认同了这个母亲,草率离开那个代表她自身被抛弃的婴儿自体的丈夫。她最终回到他们在东部的家园,回到她的婚姻里面。她进入治疗,也在家乡接受婚姻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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