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读完哈。
中学时期多次听说《文化苦旅》和余秋雨,戴锦华老师说她厌恶余秋雨,逃不过文人相轻却也有着令人信服的论调;也有人锐评余秋雨身上带着精致的小家子气,一股迎合的谄意;众多网络博主和教育机构也多次举起“读《文化苦旅》是中学生作文制敌获胜的绝妙法宝。”的大旗。
如今我不再是被“唯分数论”桎梏的高中生,只是一个对文字颇感兴趣的读者,带着旅游管理专业学子的身份,以我本心,去捧读这一众说纷纭毁誉参半的《文化苦旅》。
文化苦旅,何“苦”之有呢?非旅途之苦,而是文化之苦,文明之苦。读着读着我恍然惊觉,仅仅站在一个旅游人的角度,绝读不好《文化苦旅》。文化的苦旅更像是游子再踏山河,是人文母体的阵阵哀嚎,我们这群游子,迟到了千百年,文明的哀嚎低语还堪堪入耳入心。读《文化苦旅》,对我们需要站的角度并不苛责,只需是“人”,浸在人文中成长的人,文明的血脉经络顺着历史通达,仅仅是看着这些文字,心头自有百感交集,这就是文明的呼唤。
序中有言,“我心底的山水并不完全是自然山水,而是一种‘人文山水’。”青山何处?处处青山。庐山因太白从人间之景上升到九天遗珠,泰山因子美从自然上的巍峨上升到人文价值上的巍峨,北固山因王湾一吟从无情青山到引无数游子泪洒。文化是埋在人们脊梁里的,人们向往青山,向往山水,本质上是向往文明,向往文化,游山玩水恰而本质上是一种人文回归。何处是归处?不在天涯,不在江南,不在长安,而在人文。只是恰好“中国文化的真实步履,贮存在这山重水复、莽莽苍苍的大地上。”
我们在大地上回味文化,站在古人站过的地方,吟诵古人吟诵的诗篇,我们也在文化中摸索和审视大地,风声雨声自是自然老人的翻书声。山涧的清泉,高原上的沟壑,自是文化的根骨,大地的脊梁就是文化的脊梁,土地的厚重就是文明的厚重,千百年来这二者一脉相承。
牌坊篇以带着封建教条束缚女子的牌坊为名,写得更像是一篇女书。范夫人牌坊,白石所刻,温顺平滑,她确实是封建女子,却彰显着为母大义,是糟粕中的精华,鱼目中的珍珠,范夫人绝非一人,而是无数教条下女性自立自强的冰山一角;自杀小娘子多棺为空,是否恰有封建思想浸润下的父母,为父为母之心战胜了教条束缚呢?不得而知,但作为后人我愿意相信,未来本就并非不可抵达,我甚至觉得透过历史的纱幔我能看见送别女儿远去时那双父母蓄满泪的眼;尼姑庵改建的学校里女学生的出现多像是千百年来女性斗争而撕开的历史一角,河英在两位女性的注视下上天落地,那句“其实远不止两位女性”是攥着书页的我在这一时空留下的泪,更是无数女性在那一时空的无言斗争,是秋瑾们的热血所浸。所有的这一切,山河都看在眼里,也记在血脉里,对牌坊篇而言我这一代女性所在的这个未来社会确已到来,我也相信对我这一代女性而言的未来不远也总会抵达。
世界之旅我看得几番愁云,明明是素未谋面的远方,明明多少文明早已没落淹没在历史的沙丘里,明明多少罪恶明明应该憎恨为何还引起几度唏嘘。我想,自有所感的文明所在的地方或许就算不得他乡。而人生之旅归根结底是余秋雨的人生,我在其中无非是在寻觅自己的影子,几度唏嘘几度泪落,但也是他人的人生。或许这两处苦旅是我当前年岁所尚未揣度透彻的,唯盼日后再览,再有所思不谬。
中国之旅,我之最苦,苦在宁古塔。那是那个时代多少人的终路,我不可知,但这无疑是那段文明的阴霾。宁古塔是流放之地,那里葬着无数忠勇之士的傲骨,哪怕是贪官污吏死在那片茫茫大雪里也是值得后人唏嘘扼腕的。人生大事,无外乎生死而已。死是一切罪孽的终局,而宁古塔却把生死拉得更长,时间是这里最不值一提的东西,奄奄一息也能回味良久。何况在那个强权时代,“以思想来辩驳思想,以理性来面对理性,从来没有那回事儿。”多少人无辜地踏上那苦途,多少人因正直获罪,多少人为自由伏法。
株连之举,连坐之法,常令后人咋舌。在统治者眼里,中国人都不是一个人,而是家族大树上的一片叶子,亲情宗族成了统治者为每个人尤其是朝中文武编织的牢笼,自从他们从那个明黄衣袍手里颤颤巍巍接过那人的权力,他的项上人头和一家老小就已经全都被他们双手奉上了。株连之法硬生生截断了中国文人觉醒的桥,他们的人格永远被锁在宫墙下教条里,他们用人格在人皇那儿换得家庭和美与宗族光耀。“既然大树上没有一片叶子敢于面对风的吹拂,露的浸润,霜的飘洒,那么,整个树林也便成了没有风声鸟声的死林。”官吏体制完完全全成为统治者的傀儡,这是政治的畸变,世俗权力完全集中到统治者个人,封建王朝的大厦的轰然崩塌也就不远了。
流放不公固然令人愤懑,义士不屈却更值得让人歌颂。污浊的官场容不下他们,统治者的暴虐鞭笞他们,他们受罪于正义却不抛弃正义,脚下的土地是他们的刑场,他们却为这片不毛之地带来文明。
他们是可敬的,但更是可惜的。流放绝不是他们行此壮举的契机,更不是文明的翅膀,这份苦难本只有悲,因文人大义才有悲壮之意。“文明可能产生于野蛮,但绝不喜欢野蛮,我们能熬过苦难,却绝不赞美苦难,我们不害怕迫害,却绝不肯定迫害。”文人萎靡柔弱,在长刀短剑威胁下,在枷锁手铐裹挟下,无力反抗,在天寒地冻里无奈受刑,但文人自有风骨,远离权力中心在冰天雪地里却在思绪中觉醒,他们在苦难中引吭高歌。
合上书,文化的苦旅绝没有结束,我要去寻觅青山,跋山涉水,听自然的低语,沿着山脊一路寻觅文明的血脉。我知道,文明就藏在远山上,藏在历史里。千般荒凉,以此为梦;万里蹀躞,以此为归。
作者:野桃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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