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余华老师《活着》大名,一直没有完整仔细地拜读过。原以为读完会从头哭到尾,但实则读的过程中异常平静,就像福贵坐在夕阳树下,望着远方一般平静,一切苦难从他口中毫无波澜地细细吐露。
文中描写福贵高兴的笔墨其实并不多,第一次是福贵手拿着本线装的《千字文》对私塾先生说:“好好听着,爹给你读一段”的时候。二流子少爷为数不多的几个爱好,都是建立在他人的苦难之上的,尤其是骑着青楼女子路过老丈人家门口给老丈人请安,既苦了青楼女子,又气了老丈人,却乐了他福贵。人最低级的幸福感来源于对事物的控制欲,这也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倾心于网络游戏的原因。当我拿着屏幕里的AK47,轻叩扳机就能操纵一个人生死的时候,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人血脉偾张而又心满意足的?
家境败落之后的福贵在家珍回到自己身边后有种失而复得的快乐感。人们对于事物的幸福感有三种,追求事物时的幸福感,获得事物时的幸福感,以及失而复得时的幸福感,而第二种的幸福感是最低的,也是最短暂的。“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大抵说的就是这吧。文中印象比较深的一段,是有庆运动会跑了个第一名,福贵高兴地说:“给爹争气了。”这种高兴,是打心眼儿里高兴。想自己这一生,当了半辈子的败家子儿,现如今过的如此不堪,没想到啊,天无绝人之路,我儿子有庆,出息了,以后高低能当个运动员,咱们家就能彻底翻身了。但,当福贵知道有庆被抽血抽死的时候,他该有多绝望多伤心。以至于后来陪伴自己唯一的亲人苦根死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平淡的一句:苦根是撑死的。
福贵最后的幸福,便是一人一牛,披着夕阳,望着远方,老天已经不能再从他身边夺走什么了,一无所有,便是应有尽有。当把苦难过程一种生活,那么再平淡如水的日子,也成了莫大的幸福。
与君共勉。
作者:风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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