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型象征｜解析童话《长发公主》中的英雄之旅

题注：童话电影《长发公主》是让我反复观看的，令人感动的一部童话好片。后来在分析心理学习过程中，越发感觉此片和我的沙盘游戏工作有密切相关。受贝蒂老师《绿野仙踪》的童话心理启发，结合个体化成长（英雄之旅）的理论和高岚老师的童话心理课的结构性视角再一次观赏之后，又有一些新的体会，并整理如下。

 

 

一、童话故事概述

一直被巫婆掩藏的、具有治愈魔力的黄金花，不小心被士兵们寻得，用它治好了怀孕着并得了怪病的皇后，生下了小公主。

然而，出生不久的小公主被巫婆抢走，并把她藏在森林深处一个没人能寻到的高塔之上抚养长大，依靠小公主的头发（黄金花）的魔力保持着青春容颜。

长大的过程中，小公主越来越好奇外面的世界。16岁的公主的心愿就是：希望出去看一看，找到星空灿烂的真相！但这是一个不被妈妈允许的——被禁止的愿望。

偶然闯入森林深处并发现高塔的男孩打破了这个静止的状态。女孩让男孩偷偷带她一起溜出这个地方，一路上经历多种遭遇后终于抵达“星空灿烂”的实地，一起感受了举国上下为失踪的小公主祈愿的心灯！

巫婆使计让男孩以偷盗罪入狱，并重新把女孩带回森林高塔之家。女孩偶然中发现真相——自己竟是那个失踪的小公主，而“妈妈”便是那个抢走自己的人。

在与“妈妈”的冲突中，为救她而来的男孩被巫婆所刺伤。为了让女孩可以重返人间，男孩割断了女孩的长发牺牲了自己。巫婆因不再拥有魔发的庇护和力量也死去了。女孩为男孩的这份牺牲哭泣时，眼泪重新让男孩复活！

国王和王后盼回了失踪许久的小公主，全国举行盛大欢庆的仪式，人们洋溢在欢乐中，那些曾经帮助过女孩的朋友们也找到了他们自己想要的幸福。

 

二、故事的结构性

 

童话的开头总会用些不确定的时间和地点开始这个故事，也让作为读者观众的“我”会把自己的经验带入其中，对这份故事的发生有一个神秘向往。

 

从童话故事的结构上看，这个故事的主角同样经历着“跨越—遭遇—征服—庆典”这样的普遍性的童话规则。

 

从分析心理视角（个体化成长—英雄之旅）看，小公主经历了从“母子一体”的依赖依恋关系，到“母子分离”后整合阿尼姆斯，并拥有自我的智慧和力量；从“森林深处”的自然人，到“重返集体”的社会人的发展；从“历炼情结”后的自我个人实现——18岁生日愿望的满足，深入到“直面阴影”——克服坏母亲的笼罩与囚禁，以及重返社会后的集体自我实现……具有深刻的分析心理工作的原型意义。

 

下面就具体的故事情节展开，分析其中的象征意义。

 

三、童话故事中的原型象征意义

第一阶段：跨越

无论母亲的怀抱有多么的温暖舒适

向往未知的世界去探寻自我的渴望

始终是个体成长中最重要的议题

 

（1）背景：巫婆与黄金花

 

在一个黑夜里，女巫找到了传说中的黄金花，据传此花是由太阳之光滴落凡间而生成。当女巫向黄金花唱起了动听的咒语歌，花儿绽放金光并能满足唱者的一个心愿——年老丑陋的女巫因此而变得年轻貌美。

 

几个世纪后，那个地方出现了一个国家，王后怀孕但因病难产，士兵们出动寻找到了黄金花，王后服下汤药后顺利产下小公主，举国欢庆。

 

 

 

而巫婆深夜潜入宫中，发现小公主的头发和金花一样可以治愈百病并能助人心愿达成，于是她偷走了小公主，因为她需要魔发来让自己永葆年轻美貌。

 

黄金花源于太阳！当黄金花绽放魔力，金光四射的时候，这种“金光”是一种源自无意识的力量，它与意识（太阳、精神）相联系。金光即对应炼金术四个阶段（黑白赤黄）中第四个哲人石阶段，这是一种可以包容万物渗透万物的神秘自然力量。

 

女巫借助花的魔力帮助她去改变丑陋衰老的容颜，说明她并不接纳自己本来的面貌，而是把自己塑造一个更理想化的美丽形象。她认同自己的人格面具，而不愿面对真实的自己。

 

在这里有意思的是，黄金花的华彩绽放必须由一首歌来打开——歌声是音乐，通情通心。

 

在沙游个案辅导的过程中，每当出现与音乐相关的象征（比如钢琴沙具），或孩子有特别的表现（开始情不自禁的哼歌）时，我就感觉个案的咨询到了一种突破的关键，来访者也变得更加柔软和自然——能量在流动平衡起来！

 

所以，当歌声响起，黄金花被开启，歌唱者之间的能量随之联结和流动，花的能量转移到女巫身上，金光所具有的阳性特质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女巫黑暗的阴性特质，因此童话中的女巫的外貌变得容光焕发。

 

然而，这种能量不是女巫自身生成，而是从外部汲取而来，因此不能保持很久——每隔一段时间，女巫都要去向黄金花唱歌（后来转向长发公主的头发），汲取金光的能量来保持自身虚假的美丽。

 

因此，借助外部的能量并不能让我们真正拥有美丽或力量！

 

（2）成长中不能诉说的秘密

 

小花自小与世隔绝，长于森林深处的高塔之上。她很听话乖顺，也很会照顾自己。

 

她与母亲的关系看起来不错，从小妈妈就告诉她她的头发如果让外面的人看到就会有危险，所以除了不让她外出，其他物质需求基本都会满足。但小花也有自己的小秘密：每逢她生日那晚，都会独自遥望天空，那远处升起的满天繁星照亮夜空，那美丽的景象只在她生日那晚出现。她感觉那个景象似乎与她息息相关。

 

随着年龄的增长，想要走出家门看个究竟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在18岁的生日，她与妈妈起了正面的冲突——但凡涉及要离家的话题，妈妈都会心烦意乱、情绪不能自控。

 

在童年期的时候，小花与女巫的母女关系比较和谐亲密，除了不能离开这个高塔房间，女孩需要的游戏物品也能得到充分的满足。随着这种关系从“母子一体”的和谐，到即将到来的“母子分离”前期演变，女孩体验到在她的身体内有一种情绪的张力在慢慢涌现……

 

一个孩子在他自己意识开始出现之前是未分化的，具有相对的完整性——也因此表现得比较听话。随着年龄的增长，意识开始成长，而孩子意识的中心也即是“自我”。随着“我想要…”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与妈妈的冲突也越发不可避免。

 

妈妈可能会用各种理由来告诫、恐吓女孩，以爱和保护的名义圈养着她。但是，这真的是对女孩好吗？每个孩子的心中都有一个不能对父母诉说的秘密！

 

年复一年的生日景象在女孩心中扎根，女孩已经不再满足在自己的房间里墙壁上涂画，她渴望着能去那个地方一探究竟——到底是什么让夜空在那个晚上变得星空灿烂？她感觉冥冥中有一种力量将那光明与她的命运关联在一起。

 

18岁的青春女孩，开始被一种叫“自我”的力量所推动，这种力量伴随女孩在黑暗与混沌中成长起来的。当女孩从无意识朝向意识努力，也就预示着终有一日她将从自然人成为社会人。

 

那远处的光亮像是一种感召——它象征着意识的光明，金光也象征着现世的生活与文明，吸引女孩必须前往。而一直被禁锢在森林高塔之上的心灵渴望着冒险与动荡，只有将自己置于不确定的环境中生存下来才能体现一个生命的最高价值。

 

无论世界如何变化，英雄原型一直在那里，谁都不能绕开。“成为我自己”——这是健康人格的必经之路。

 

18岁女孩的生日愿望被妈妈回绝，母女开始有了冲突。妈妈以爱和保护的名义劝说恐吓，再次强调外界的危险性！

 

童话故事里有句名言：“虽然国王和王后赋予了公主美貌、地位和财富，但真正让女孩成长的却是巫婆。”

 

“巫婆”是母性阴暗面的象征，隐喻着母亲无意识中那部分对女孩成长带来消极作用的能量和影响。也正是这种消极力量更加促使女孩对“自我”的渴望与追求！

 

成长就是在这种冲突中渡过，并慢慢找到真正的自己的过程。母性的消极力量（保护过度）将导致两种极端：或是吞噬孩子的人格成长；或是导致亲子关系的破裂。

 

因此，也有了温尼科特关于“足够好的母亲”的观察和省思：足够好的母亲是恰到好处——60分合格最好，这样可以让孩子拥有更多的可成长空间，也让自己不被孩子完全占据，从而使孩子成为一个独立人格。

 

许多亲子关系的问题恰恰在于过度粘连，亲子双方关系边界不清。自然这也与我们的集体文化有关。

 

（3）遇见尤金，离家出走

 

陌生男孩的闯入象征着女孩与自身的心灵——内在的男性意象（阿尼姆斯）相遇。这种相遇具有超自然特性：具有十分动人、鼓舞人心的体验。从害怕到防备到交谈的过程也意味着女孩开始去触碰、去面对她内在涌现的男性意象。

 

陌生人——通常也象征着内在的自性（心理完整的意象，成为完整的自己）。陌生人可以被看作是无意识的象征，而两人的关系包含着自省，与陌生人的交谈则象征着自我探索的过程。

 

这位痞子小偷的闯入看似是偶然事件，但如果用荣格的观点来看，这却可能是一件有感应性的共时性事件：男孩偷什么不好，偏偏偷了公主的皇冠；而在被追捕的过程，又无意间闯入女孩所住的高塔闺楼；更为巧合的是，这是的小公主正想要离家追寻自己的梦想，但尚在犹豫不决之中。

 

在许多英雄故事中，英雄在早期表现出一个缺陷：就是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保护者”或保卫者来使其平衡，让他去做没有帮助就无法完成的超人任务。男孩尤金的到来是一个重要的转折。

 

头发——“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头发是联结母子关系的纽带，妈妈离不开孩子，她无意识的在孩子身上不断汲取滋养，而孩子为父母贡献则是天经地义，但离家意味着旧有的亲密关系模式的打破，对妈妈来讲是非常有冲击性的。

 

另一方面，向来顺从的女孩离开妈妈则变得“内疚和羞愧”，女孩一方面享受着自由的快乐，同时表现得内疚，内心充斥着冲突，在纠结中呈现了“症状”：情绪高涨与情绪低落。

 

这种内在的冲突如果长时间不能缓解，就可能会进一步影响身心状态，成为某种类型的神经症。好在尤金观察到了这一切，他告诉女孩他所观察到的她的这种表现是正常的健康的，这种共情性的反馈让女孩感受到了被支持和理解，也缓解了她心绪。

 

这次（离家）行动象征着从母亲意象的依赖中解脱出来，这是“长大成人”这个过程的象征性表现。

 

 

第二阶段：遭遇

不断与他人与自己对话的过程

也是相互了解与和解的过程

克服依赖，发现自己还是有用的

 

 

（1）驯服与和解

 

这过程也像是情结的历炼！女孩与尤金一起经历了黑店、逃离追捕、水潭脱困等困难，在过程中增进了彼此的了解和友谊。

 

离家出走也象征着一种“仪式”，是自我成长的一种考验。离家——意味着自我的追寻和成长。

 

当皇家马非常尽忠职责的追来时，女孩用温和的语气宽尉它、欣赏它、共情它的辛苦和不易，马儿感受到被接纳，于是就听话乖顺了。这个片段也很鲜活，影片赋予马儿人格化。

 

女孩驯马的过程象征着和她自己更深层的内在动物本性沟通：在进入社会之前，她作为自然人身上的那部分野性本能冲动——需要收敛和驯服。

 

而尤金与马儿的握手这一行为，似乎也象征着尤金开始与自身内在的某部分（不受束缚、不管不顾的本性）达成一致的行动和暂时的和解。

 

在荣格的《人及其象征》一书中有写道：“许多原始人设想，人除了他自身的灵魂之外，还有一个“丛林灵魂”。“丛林灵魂”的化身是野生动物或树木。借此，人类个体具有某种心灵统一性——神秘参与——一个人可能与其他人或客体具有潜意识的统一性。”

 

皇家马——高贵，具有高度的职业精神但却无人驾驭的脱缰之马——也是女孩内在男性意象的象征，象征着女孩离开森林进入社会后，内在更深层的原始本能需要得到驯服和收敛（与马和解）。

 

对动物灵魂的接受则是统一而充实的人生的条件。原始人类必须驯服其心灵中的“动物”，使之成为能给他以帮助的伙伴；文明人必须治愈其心灵中的“动物”，并使之成为他的朋友。

 

这份历炼也是新关系的建立：与自我的相处、与他人（内在男性意象）的相处、与自然（动物灵魂）的相处等各方面达成和平共处的关系。

 

从情结层面来讲，女孩同时也备受“成为好女儿”Vs“想做自己”这两个极端情境的煎熬，也是“女儿情结”和“自我情结”之间的冲突吧。

 

（2）实现愿望收获爱情：个人层面的自我实现

 

长发小花在男孩尤金的陪伴下，终于进入了城市。女孩知道了天灯的故事：那是为了失踪的小公主而放飞的祈愿！但女孩并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失踪的小公主。

 

尤金和长发女孩一起划乘小船在靠近城市的河中选了一个观赏天灯的佳位，当夜晚来临，随着国王和王后第一盏祈愿灯的放飞，满城的祈愿灯尾随其后在同一时刻一起点燃升起，瞬间满天的星星照亮了夜晚。百姓与皇宫共同祈愿的场景让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温暖和莫名的感动。

 

女孩在男孩尤金的陪伴下终于亲临现场得以一睹星夜灿烂的心愿，在这百姓与皇宫共同祈福的人间温暖中，在这瑰丽灿烂的夜景里，男孩与女孩也从彼此的眼神里滋生出爱情的火花——那是心中涌现的（无意识中）最深情最深层的一种自发性情感，也是男孩的内在灵魂阿尼玛与女孩的内在灵魂阿尼姆斯有了更深的能量融合，意味着双方的心灵成长和拥有某种程度的完整性和力量。

 

如果把河流比喻作无意识能量，而小船则是自我意识功能了。选择乘坐小船在河面上来观看这一举动象征着——提醒爱情中的男女需要保持一定的自我意识来平衡和缓减无意识中涌现的最深情的强大情感！需要保持一定的理性功能来观照和体验这人间最美丽最温暖的情感，否则，过度的陷入令人眩目的美景可能遭遇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不愿醒来面对现实的危险！

 

童话提示我们，在这最浪漫、最温馨、最完美的情景中，我们一定不要忘了那些未知的力量可能对我们造成的破坏性影响。

 

 

第三阶段：征服

当自我意识得以扩张

也将遇到隐藏更深的危机

直面阴影 用爱化解

 

（1）与阴影抗争

 

女孩实现了自己的心愿，看到了万家灯笼同时放飞夜空的祈愿场景。同时她也收获了爱情。但她却不知道，因“妈妈”的设计，让女孩误会男孩背叛了她。在伤心失望的心境下，女孩重回妈妈的怀抱，再次回到高塔之家。

 

与我们的心理咨询工作一样，发展的过程总是迂回前行。似乎她又回到了原点，回到了必须依赖妈妈的情境中，但她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她——经历过内在心性的完整后，自我得以扩张，意识功能的洞察力也有了提升！

 

女孩已经成功地在意识心灵中同化和结合失而复得的内容，在此基础之上，她很快就在自己房间的彩绘墙画中发现了惊人的秘密——对照手中的国徵花图，她惊讶地发现所有的那些涂画中，到处隐含着国花的标志，像星星般布满着她的房间。

 

这时她脑海里隐约浮现想起国王和王后的笑脸，当她把皇冠戴在自己头上时，更加明确了自己就是失踪多年的小公主——这是心灵原型带来的顿悟，心智的扩展与提升帮助她找到了自己！发现了“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这些关乎生命的问题！

 

潜意识不仅仅只是存贮过去的事情，而且充满未来精神的状态和观念的萌芽……它们从心灵的黑暗深处成长起来，就像一朵荷花一样，并形成潜在精神的最重要部分。（荣格）

 

拥有人格的完整性和力量便是分析心理工作的目标，个体化历程就是自性化之旅（英雄之旅）。心智提升的这个阶段既是收获发现的时期，同时也意味着拥有内在的力量，并将走向更深的黑暗而遇见阴影！

 

阴影在分析心理工作中通常是以同性别人格出现，女孩瞬间明白“妈妈就是那个偷走公主的巫婆”，自己一直以来要防备的人恰恰就是妈妈！

 

顺从乖巧的女孩终于从心底发出最愤怒的吼声，她强有力的反抗道：“我再也不会听你的话了”。女孩和妈妈形成对峙反抗的关系，象征着建立在与妈妈关系基础上的自我同一性关系被打破，一个全新的自我同一性获得重生：“我就是我”！

 

尤金在白马等朋友帮助下逃离监狱去救女孩。但他一踏进高塔便被巫婆刺杀。就在他生命垂危之际，他并没有利用女孩的魔发来挽救自己性命，他一刀削断女孩的长发，这一举动值得我们回味！没有了魔发的庇护巫婆显现她衰老无力的原形而坠楼身亡。

 

这个片段里让我们感动的是尤金原本是贪图小利的痞子大盗，按以往的心性一定会毫不犹豫利用长发来让自己起死回生，而他此刻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帮助女孩摆脱魔发的缠绕。

 

长发既充满神性但同时也是对女孩的禁锢。前一次帮助女孩让她落地进入社会并非是他自动的本意；但这一次削断长发帮助女孩让她成为真正的自己这一举动，是尤金真正的克服了自己弱点——人格的成长需要某些牺牲！

 

（2）牺牲的力量——向死而生

 

尤金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失去魔发的女孩悲伤不已。伤心之泪滴落在尤金的脸上，不料竟然神迹发生，眼泪化为生命之药，男孩再次苏醒获救！

 

爱情是最高形式的情感，也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原型力量。它帮助我们整合内在，走向成熟。这是一种崇高的感情，是对自我内在弱点和阴影的克服。

 

这也意味着在与女孩的相处过程中，男孩也获得了内在的力量，进一步成长。因为内在拥有了力量，所以可以走向更高一层的发展。

 

向死而生——意味着英雄被谋杀！英雄即是优势功能，“英雄被杀”即是放弃优势功能，而一旦主要的功能被废黜，将会为人格的其他方面提供一个出生的机会——优势功能必须要“死去”，新的内在功能方可成长。

 

女孩眼泪——象征着男孩内在灵魂阿尼玛的能量释放可以获得自我救赎与自愈！

 

 

第四阶段：回家

找回自己的位置和价值

重新回归联结爱的原点

公主，回家了！

 

盛大的仪式欢迎回归——集体层面的自我实现。

 

这图让我联想到“三位一体”的统一性，也是更高原则的自性！

 

年青人的梦想实现如果理解成个人化的自我实现，那么做为一个社会人，只有回归社会、适应社会、贡献社会才是更高一层的智慧：既拥有个体的独特性，也能接纳整合集体的共性。

 

年青人离家出走的象征意义是：摆脱心理上的家庭安全感去寻求“自我”。这里，行动是基调，斗争是主旨，而独立是最终的目的。

 

青年的美德是勇气、坚忍和信心。树立起自我意识的同时，也包含着自我牺牲——长发公主和尤金的故事经历让我们看到成长中的这点。

 

青年男女常沉迷于的美景、崇高的理想和戏剧般的亲昵。他们有能量、有热情、有强烈的感情，而这些是由火、气、水作为象征的。他们所缺少的则是实实在在的土地——而这正是成人所提供的帮助——原则、知识和耐心，有助于使热情富有成效，使狂热的情感得以缓和，青年的勇气、坚忍和信心得以转化为讲求实际的美德。

 

青年人的追求使她离开家门步入社会，她的方向是向前的，从无名到成名，从现在到将来；从抽象的理想，到具体的实践。青年主人公以征服来体现无意识的力量，她因为胜利而凯旋——青年主人公将意识提高到了顶点。

 

确实，真正的爱情和找到一个自己的王国，体现着所有人的象征性目标。但人生更多的内容存在于“从此以后”，或许其中最重要的是：恢复被世界遗忘了的天真无邪和奇迹。那是老人故事对他们最终的承诺与挑战——将童话的魔力注入到现实生活中去。那样，人生的终结就会成为人生的开始，成为变形了的而又光彩照人的开始。（摘自《秋空爽朗》）

 

在故事结尾之处，在欢乐洋溢的氛围里，我们看到故事里的每个角色都得以实现个人愿望：皇家马得到尊敬受到嘉奖；长相丑陋的人也能成为钢琴家；娶上自己心爱的姑娘……

 

也的确——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跨越爱与羁绊，在自我实现的路上结交许多的好朋友，也象征着内在人格的多个不同方面的能量聚集。也或者可理解为，将因个体自我实现而拥有的智慧力量与爱分享给身边的人，传递一种详和欢乐以及集体实现的氛围！

 

四、结束语

 

整个故事以家为起点，离家，之后再回家。像是一个环形的圆——生命不断往复，让我想到树的成长与轮回，经历四季的循环，生命的力量越来越粗壮。

 

树干象征着自我，面对困境与苦难，拥有更强的抵御力和更丰盛的成长性。

 

这个童话故事的每个阶段都可以说与我们的沙游工作相对应，英雄之旅必须用极大的勇气和耐心去面对这个过程。我们相信，这犹如炼金术般的心灵历炼，在经历黑暗的情结与阴影之后，终将发现内在所拥有的智慧、力量与爱的能量！

 

分析心理（童话、沙游及梦工作）的学习，也让作为咨询师的我对我们这份工作充满感动与喜悦！对个体的心灵充满敬畏与虔诚！

 

学习的过程也是让我们不断与自己的内在遇见并认识的跌宕起伏的过程！在这篇文章的撰写过程中，我在再一次感受到碰撞和感动，感恩莫名！

本次撰写参考《人及其象征》《秋空爽朗》等著作

 

 

 

 

作者：荣格与中国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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