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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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传----第十九章 对美术、电影及文学创作的影响(一)

弗洛伊德传 作者:高宣扬

第十九章 对美术、电影及文学创作的影响

弗洛伊德始终对文学艺术抱着浓厚的兴趣。他早年废寝忘食地飨读古今文学名著,提高了他的文学艺术修养。而且,由于他一直保持同文学艺术界的联系,关心文学艺术,努力进行创作实践,使他对文学艺术的理论问题、美学问题、文学艺术史的问题以及写作方法问题,都有很深的认识和造诣。

弗洛伊德本人的写作能力很强,文风优雅、朴实。他所遵循的基本原则就是既要表现浪漫和想象的色彩,又要通俗、简朴,能为大多数人所接受和理解。这种基本观点与弗洛伊德研究精神分析学的态度是一致的。在他看来,一切精神科学以及与此有密切关系的人文科学,都必须反映人类心理活动的基本规律。只有这样,写出的作品才能引起人们的共鸣。

在《自传》中,弗洛伊德说:“自从《梦的解析》一书问世以后,精神分析再也不是纯粹属于医学的东西了。当精神分析出现于德国和法国的时候,它已经被应用到文学和美学上,以及宗教史、史前史、神话、民俗学、乃至教育学领域……关于这些医学之外的应用,主要的还是以我的著作为起点。我不时会写一点这方面的东西,以满足我对医学之外诸问题的兴趣。其后,别人(不只是医生,而且其他各学科的专家也如此)才沿着我的路线前进,并且很深入地进到不同的论题上去。”接着,弗洛伊德又说:“经由一个不可抗拒的发展过程,‘精神分析’一词已经演变成一个具有两种意义的概念。它的原意本是一种特殊的精神治疗法,而今则成为一门专论潜意识心理过程的科学;这门科学本身很少能独立地负起处理某一问题的全责,但它似乎注定要对许多知识领域,提供最有价值的援助。如今,精神分析学应用范围之广,一如心理学,已经成为这个最伟大的时代中不可缺少的一门补助科学。”

弗洛伊德对于文学艺术及其他社会文化和社会科学的研究,起于十九世纪末发表的《梦的解析》。接着,他先后在其重要作品中――《日常生活的心理分析》(1904年)、《性学三论》(1905年)、《机智与潜意识的关系》(1905年)、《文明化的性道德与现代精神病》(1908年)、《诗人与空想》(1908年》、《达芬奇的幼儿期回忆》和《图腾与禁忌》(1912年)不停地研究同一类的问题。这一切是弗洛伊德在二十年代下半期更深入地研究文化问题的出发点和稳固前提。

弗洛伊德从二十年代起,开始更多地同罗曼罗兰、托马斯曼、茨威格、李尔克、威尔斯、萨尔瓦多达利等艺术家来往。他同他们的直接接触给他一个良好的机会,得以直接地探讨他们所共同关心的文学艺术问题。

在当时的作家当中,最早访问弗洛伊德的是本世纪初最著名的象征主义诗人李尔克(1875―1926)。李尔克在一九一五年被召入伍而路过维也纳时,曾拜访过弗洛伊德,并在弗洛伊德家度过最愉快的时刻。李尔克的象征主义文学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理论是有密切的关系的。

象征主义认为“真正的艺术”不是直接反映现实生活,而是以梦幻的浪漫形式表现作者的内心世界。他们认为,作家的王国是深沉的梦境。他们歌颂黑夜、回避光明的白天生活,反对理性,强调内心深层的任意变化。他们认为,诗人首先只能想到自己,而不是想到别人;应该写个人的细腻的病态感情,而不应直接地关心社会生活,因为只有自己才最了解自己的心理活动。有人评论说,在象征主义的那些美丽的词句的背后隐藏着深奥的思想,但它又象安徒生童话中的“皇帝的新衣”一样,实际上是虚幻的骗局。这样一来,象征主义便把创作的浪漫主义完全地歪曲成为主观杜撰的写作方法。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为文学家和艺术家们开启心灵的大门提供了钥匙,但不问的世界观的作家可以沿着这条道路而达到不同的终点。而象征主义的文学流派受尼采的悲观哲学的影响很大。尼采认为“艺术就是艺术”、“艺术高于一切”,这就使那些在尼采哲学影响下的颓废作家心安理得地走他们脱离现实的道路。十九世纪末和二十世纪初的德国和奥地利的象征主义就是这样一些悲观厌世的人在文学创作上的表现。实际上,他们只是片面地应用了精神分析学的成果。

二十年代后期,德国作家阿尔诺德茨威格写信给弗洛伊德说:“我认为,你必须为公众树立起你的形象,因为你已经通过你的生活给这一整个时代留下你的印记。”

法国著名作家罗曼罗兰在一九二三年二月二十二日写信给弗洛伊德说,他非常感谢弗洛伊德对他的赞赏。罗曼罗兰还表示说,他已经有二十年的时间一直在阅读弗洛伊德的著作。

一九二四年五月十四日,罗曼罗兰在德国作家史迪凡茨威格(1881―1942)的陪同下拜访了弗洛伊德。他们在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三个人各抒已见,探讨着文艺创作和人类心理活动的关系。

众所周知,罗曼罗兰(1866―1944)是法国著名的作家、音乐学家、社会活动家。二十世纪初他曾陆续发表《米开朗琪罗传》、《托尔斯泰传》、《贝多芬传》等。一九零四年至一九一二年写《约翰克利斯朵夫》时,正是他受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的影响的时候。一九二四年访问弗洛伊德时,他正在创作新的长篇小说《欣悦的心灵》。

在当时罗曼罗兰能同茨威格一起访问弗洛伊德,并不偶然。茨威格是奥地利著名作家,本来是属于印象主义派别的。这位印象主义者和奥地利象征主义诗人李尔克一样,都曾经从悲观厌世的心情出发,片面地理解弗洛伊德的潜意识理论。后来,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茨威格在瑞士结识了罗曼罗兰,终于在罗曼罗兰的影响下参加了法国作家巴比塞(1873一1935)发起的“光明社”。巴比塞曾写长篇小说《光明》描写一个法国士兵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思想转变过程。巴比塞、罗曼罗兰、史迪凡茨威格、阿尔诺德茨威格、弗洛伊德等人,都是代表了一群经受过第一次世界大战考验、并在考验中发生思想转变的文学家和科学家。弗洛伊德在战争爆发初期曾对德国政府的战争政策缺乏深刻的认识。在战争过程中,战争给人民和科学文化事业带来的破坏,使弗洛伊德开始厌恨这个“可恶的时代”。罗曼罗兰、茨威格等人都是经历了同样的思想转变过程的。所以,他们在一起,不仅对文学创作问题,而且对一般的人生观问题,都有许多共同的语言。

一九二五年,法国作家列诺曼来访,与弗洛伊德共同讨论他的新剧《唐璜》。在讨论中,他们俩一致认为,将精神分析学简单地应用于文学创作中,会导致危险的结果。这就表明,弗洛伊德已经注意到将精神分析学滥用于文学创作所可能造成的恶果。

弗洛伊德认为,在艺术创作的过程中,心理活动确实是异常复杂的。作家、画家、音乐家、诗人、雕塑家等艺术家们可以在心理的三个层面――意识、前意识和潜意识进行活动。创作者在三种心理领域中自由翱翔,当然有利于作品的浪漫性和深刻性。

一个有高度文艺修养和敏锐的观察能力的作家,可以很熟练地把他所观察到的事实用各种适当的想象、幻想的形式表达出来,其选择题材的准确性及其表现手法的技巧性,结合在一起可以创造出极其感人的作品来。文学艺术作品,从其表现形式来看,与哲学这门科学的表现形式有根本的不同。文学形式必须富有戏剧性,富有幻想或想象,生动而具体。这和梦所表现的潜意识活动形式有很大的相同点。

所以,弗洛伊德说,在文学艺术创作中,恰恰需要放松意识和理智对于潜意识的控制力,使潜意识获得任意驰骋、“自由联想”的机会。

但是,在潜意识活动之中和之后,作者毕竟还是有理性的人,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发挥“自我”和“超我”对于“原我”的控制作用,保持意识在整个创作过程中的独立自主的领导地位。归根结底,作为意识形态的艺术是创作者的头脑对自然和社会生活的反映。艺术并不是纯粹情感的表现,而是理智与感知、意志与感情、意识与前意识和潜意识的联合表现。

弗洛伊德曾在《自传》中说:“显然地,想象的王国实在是一个避难所。这个避难所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人们必须放弃现实生活中的某些本能的需求,而不得不痛苦地从享乐主义原则退缩到现实主义原则。这个避难所就是在这一个痛苦的过程中建立起来的。所以,艺术家就如一个患有神经病的人那样,从一个他所不满意的现实中退缩下来,钻进他自己的想象力所创造的世界中。但艺术家不同于精神病患者,因为艺术家知道如何去寻找那条回去的道路,而再度地把握着现实。他的创作,即艺术作品,正如梦一样,是潜意识的愿望获得一种假想的满足。而且它在本质上也和梦一样是具有妥协性的,因为它们也不得不避免和受压抑的力量之正面冲突。但是,这些文学艺术作品和梦的那种自恋性的、非社交性的产物不同的地方,是它们被安排去引起旁人的兴趣,并且还能引发及满足读者自身的潜意识愿望;此外,他们还利用形式美的那种可感知的乐趣,来引起读者的审美感。精神分析所能做的工作,就是找寻艺术家个人生活的印象、他的机遇、经验及其与他们的著作之间的相互关系,从而导出该作者在创作时的所有思想和动机,换句话说,找出他们与全人类共有的那一部分心理。”

在这样的基本认识的指导下,任何一个作者不能单独只停留在“前意识”与“潜意识”的无理性状态下创作,更不能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创作。如果这样,猴子无理性的涂鸦,鹦鹉唱歌,也都成为绘画和音乐的典范了。

弗洛伊德早在《梦的解析》一书中强调,作家和艺术家进行创作的时候,可以象作梦那样,采取凝缩、改装、转移、倒置、集锦等方式进行构思,使文学作品带有浪漫性、戏剧性、典型性、象征性,但是,创作的对象和内容,也象梦的对象和内容一样,是来自现实生活的。在梦中,那些表面看来特别离奇怪异的内容,并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以往的经验(包括幼年时代的和近时的经验)的复制品。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梦的原理和“想象的著作、神话、民间传说、语言的大量材料有更密切的联系”(弗洛伊德:《梦的解析》第三版序)。

弗洛伊德在《梦的解析》中指出歌德和霍尔姆霍兹等大作家都是以潜意识的活动来构思,因此,他们的创作活动往往是把有意识思考同潜意识的灵感相结合。

我们以歌德的自述为例来说明这个问题:

歌德年轻的时候,攻读法律,常出入于法官布扶家,爱上了他的女儿夏洛蒂。但是,他已经和格斯特订婚,致使歌德悲不欲生。后来,发生了一个事件――歌德的挚友叶沙雷因爱上了其上司的太大而自杀。叶沙雷自杀时所使用的手枪是格斯特借给他的。歌德从格斯特处听到这个事件的详细报告后,非常激动。就在这样的刺激下,他突然灵光一闪,一下子涌出了《少年维特之烦恼》的蓝图。

这个由歌德自己叙述的构思过程,和梦一样,使心中的残渣所造成的紧张一刹那间散发出来。在心中早已积累的冲动――性的火焰或“爱的本能”终于“变形”而表现为伟大的文艺作品。

关于无意识的灵感在文艺创作中所起的重要作用,早在二千多年以前,就已由古希腊的伟大哲学家们所发现。亚里士多德认为艺术是现实的摹仿和再现。认为悲剧是艺术的最高形式,因为悲剧可以“洗去”人们感觉中的一切丑恶和下贱的东西,从而使人高尚起来。这就是说,悲剧可以“净化”人们的感情。我们看悲剧曾掉眼泪,这就是说,心中的痛苦的残渣已经解消。这种“净化”,和弗洛伊德所说的“涤清法”一样,可以荡涤心中的一切烦闷、矛盾,解除被潜抑的观念的紧张状态,使那些早已跃跃欲试、企图发泄的感情终于宣泄出去了。弗洛伊德的艺术论的基本论点就是这样。

法国精神分析学家达比兹曾经以洛狄(1850―1923)创作《冰岛渔夫》的过程来说明弗洛伊德的艺术论的基本思想。

年轻的海军士官洛狄热爱过布达纽的女郎,但她已在冰岛有未婚夫。洛狄陷入失望的泥潭,但那位布达纽女郎的影子一直在洛狄的脑海中浮现。多年以后,洛狄还幻想自己到布达纽村庄去看望她。洛狄的这一切内心体验,后来成了孕育《冰岛渔夫》这部作品的基础。

达比兹在论述洛狄的这些内心矛盾之后,又作进一步的解释:

在小说中,布达纽女郎和冰岛渔夫结婚。婚后一周,渔夫即出海打鱼,永不复返。洛狄为什么要选取这样的悲剧结果呢?“爱与死”这一主题常见之于文学,但渔夫的不幸命运可以解释为洛狄复仇愿望之文学形式之净化表现,也是企图杀死自己的情敌的心情之宣泄。

在弗洛伊德的著作中,反复论述了潜意识、性欲之冲动在文学创作中所起的作用。弗洛伊德曾以古希腊戏剧家索福克勒斯的《伊底帕斯王》和莎士比亚的《哈姆莱特》为例来说明这个问题。

艺术作品本是艺术家内心中的潜意识情意综的表现。这个潜意识情意综的基本内容就是性动力或性原欲,而性原欲的最初的和最原始的表现便是所谓的“伊底帕斯潜意识情意综”――儿子亲母反父或女儿亲父反母的感情。一切文学艺术作品不过是这类感情的不同形式的或不同程度的表现。

在素福克勒斯这部悲剧里,“伊底帕斯王弑父娶母就是一种愿望的达成――我们童年时期的愿望的达成。但我们比他幸运的是,我们并没有变成心理症,而能成功地将对于母亲的性冲动逐次收回,并渐渐忘掉对父亲的嫉妒心。一旦文学家由于对人性的探究而发掘出伊底帕斯的罪恶时,他就使我们看到了内在的自我,同时也意识到这个愿望实际上是被压制在自己的内心深处。”

艺术作品不仅表现了作家的伊底帕斯潜意识情意综,而且所有观众和读者的内心深处同样也有这类被压制的情意综。这是一切文学艺术作品有感染力的根本原因。弗洛伊德说:“如果说伊底帕斯王这部悲剧能使现代的观众和读者产生出与当时希腊人同样的感动效果,那么唯一可能的解释是,这部希腊悲剧的效果并不在于典型地表现出命运与人类意志的冲突,而主要是在于这冲突的情节中所显示的某种特质。《伊底帕斯王》这部悲剧中的命运的震撼力必定是由于我们内心深处也有类似的呼声,引起了共鸣……的确,在伊底帕斯王的故事里,是可以找到我们的心声的,他的命运之所以会感动我们,是因为我们自己的命运也是同样的可怜――因为我们在尚未出生以前,神谕就已将最毒的咒语加诸于我们的一生了。很可能地,我们的第一个性冲动的对象早就注定是自己的母亲,而第一个仇恨暴力的对象却是自己的父亲。”(《梦的解析》第五章《梦的材料和来源》)文章转载自心理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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