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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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Allen Siegel学习精准共情

Allen Siegel是SPEP体系优秀导师,承担《自体心理学基础理论与应用》的教学任务,同时开设连续案例督导研讨小组。在新一年课程开始之前,我们回顾Allen Siegel曾经讲过的话语,课堂上的一切历历在目,始终温暖着我们,并在临床实践工作中激荡着力量。

本期导师

现场回放

主持人:

各位学友大家晚上好!在这个特别的二月,在这样一个静谧的晚上,我们就坐在一起跟Allen Siegel老师学习精准共情。在大家的支持下,一共有600多人报名这次公开课,我们通过入ZOOM、微谷的方式进行直播。

每月举办优质的公开课是SPP体系的特色之一。SPEP体系是理心心理机构合作主办的连续教育体系,侧重当代精神分析、自体心理学和主体间系统理论。通过学习的框架和方式,在中国本土培养优秀的自体主体间取向的心理咨询师,是我们SPEP体系的优秀导师,承担自体心理学的教学任务,同时也开设有连续案例督导研讨小组。在2020年的新的学年课程开始之前,我们特意开办这一次公开课,请老师和我们分享精准共情,让我们一起感受自体心理学的魅力。欢迎大家在留言区用文字的方式进行提问,我们将选择代表性的问题予以回答。下面就把时间交给Allen老师和翻译秋媛。

Allen Siegel:

感谢主办方邀请我做这次课程。今天的主题是“精准共情”或“准确共情”,非常特别的主题。我问我自己,这个主题代表什么?这个主题暗含一个意思——共情中有一个靶心,有一个点,只要我们点中它就可以(做到共情),事实上不存在这样的点。

多年以前,在芝加哥我是海因茨·科胡特的来访者。我们聊起当时我的一位来访者,我很难捕捉他的感受,很迷茫。我记得科胡特说,“共情从来都没有准确的,我们从来都不能吃整套大餐,而是只能尝一口。”我们只能了解到病人的一部分体验是什么样子的。

当谈到精准共情时,我问我自己,这是什么意思?通过这个题目,你们到底想问我什么?你们要的是什么?海报中向大家介绍我会分享个案,但我想,与其听个案不如来呈现我是如何共情大家的,我用我的共情来理解大家,更能使各位体会到什么是共情。当我用我的共情去理解你们,我看到“精准共情”下面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渴望,想获得一种工具以实现精准的共情,所以我回顾自己在大家这样学习时候的体验,来回应大家。

当我还是一个学员,当我还不知道要去做什么的时候,非常害怕,我害怕自己要承担要去医好一个人的责任,我害怕我自己不知道做什么。而且这个领域如此浩瀚,我觉得自己永远学不会。当时我是精神科的住院医生,那天晚上我值班,负责800个住院病人,而且在急诊室遇到紧急情况,有一位病人尝试自杀。一位同事找到我,问我:“这个人危险吗?能否让TA离开医院?”我记得我当时想的是,别问我啊,我自己都怕得要死。我知道得很少,但是却要承担这样大的责任。

所以我想告诉大家,如果我们没有内省的话,是无法做到共情的,我们要知道自己的感受和想法。

还有另外一个体验(可能我之前分享过),当时有一位年轻病人住院治疗,我和她进行了一年的密集治疗。对我来说,她是个非常难的病人,她很渴望建立一段关系,又害怕建立关系。她的母亲是非常占据性的,导致她在关系中害怕失去自己。为了保护自己不进入危险,她推开我。她非常擅长把我推开,她说我很蠢很糟糕,说我是住院医师中最差的一个,说我不知道如何帮到她,她跟我说了很多这样的话。

所以我要再说一次,我之所以分享自己作为学习者时的体验,我理解你们的责任,也明白你们的疑问——我做好准备了吗?当时我27岁,有很多理想和抱负想在这个领域做得更好,而这位病人的话让我很崩溃,最后我抑郁了。

当时我的情感需要这位病人对我说,“我很幸运遇到你这位治疗师,你是很棒的治疗师,你能帮到我。”但是所有这些她都没有和我讲,所以最后我抑郁了,而且是重度抑郁。我非常抑郁,以致于寝食不安,反复想一些东西,非常痛苦。我意识到需要主动寻求帮助,我请我喜欢的督导师为我推荐治疗师。他在一张纸上写下一个名字,这个名字看起来很奇怪,叫做“海因茨·科胡特”。当时我在医院工作,要找人替班才能去见他。

当时是某个假期的周末,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等候室,他走出来接我。那天他穿了一件灰色的外套和一个背心(就像我今天的样子)。他穿得很好,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没有丝毫的言语,却好像在说:“我知道你很害怕,我知道你感觉到痛苦,没有关系,我在这里。”

和科胡特的治疗改变了我整个人生。和大家分享这些,是因为我想用自己曾经的体验告诉大家,我理解你们的感受,那种害怕自己无法胜任的担忧,希望自己能拥有一种秘诀能让我做得更好。我知道你们希望我能帮助你们感到安全,感到自信,不再害怕。我在想,要怎样才能帮助你们?我先要让大家知道什么是共情。

接下来分享一个关于共情的可爱的故事。

一个1岁的小女孩,她的妈妈因产后抑郁来找我治疗。妈妈每次都带她一起来,当时她9个月,非常可爱非常漂亮。这位妈妈坐在咨询室沙发上,她把女儿放在腿上。我问:“你为什么来做治疗?”她一边讲着就哭了起来。接下来的45分钟,她一直在哭。她从纸巾盒里拿出纸巾擦泪。当小女孩看到妈妈拿纸巾盒时,她也移动到旁边,发出“嗯嗯”的声音,并指着纸巾盒。妈妈知道她要纸巾,就给了她一张。当这位妈妈哭的时候,这个小女孩非常舒服地坐在妈妈腿上,她把纸巾撕成小条。

这个故事的神奇之处,小女孩撕了一会儿纸巾后,整整45分钟一直安静地坐在妈妈腿上,一点也没有哭闹。我看到妈妈和女儿之间有种非言语的沟通,只要在妈妈身边就是安全的,尽管妈妈在哭。

随着治疗的进展,这个小姑娘慢慢长大,可以站起来走路了。妈妈坐到另一张椅子上,女儿可以在两张椅子之间走动,再回到妈妈这里来。小女孩和我玩起了躲猫猫游戏,她躲到一张椅子后面,一会儿又出来。我说:“你好啊!”她也会回应我:“你好啊!”

慢慢地,妈妈感觉越来越好,不再那么抑郁。有一天,妈妈带着女儿来到我这里,她看起来不太高兴,我想,也许今天我们要遇到问题了。我对妈妈说:“你的眼泪里面有什么?你因为什么而哭?”但她并不知道。心理治疗是共情式的探索,所以其实我在探索她的内在发生了什么?什么时候发生的?内在感受是什么样的?

这个妈妈讲到,她去了托儿所,上午送女儿去了托儿所,她说很想念女儿。因为这个小女孩和妈妈之间的沟通非常好,以至于对妈妈来讲,她像个朋友。所以当女儿长大,妈妈会越来越难过,她会担心有一天女儿会离开。

整个过程中,妈妈在讲话,擦眼泪,女儿和我玩躲猫猫。妈妈的凳子旁有个小桌子,上面放着纸巾盒。正在玩耍的小女孩停下来,抽了一张纸巾,慢慢走到妈妈身边,发出“嗯,嗯”的声音,要妈妈抱她起来,慢慢擦拭妈妈脸上的泪——她知道妈妈在哭,知道妈妈在难过。

这就是共情,在一个一岁孩子身上表现出来的共情。她看到妈妈哭,想起自己流泪的时候的眼泪,想起妈妈如何为她擦眼泪,知道妈妈在经历什么。这就是共情。

所谓共情,就是我们知道另一个人在体验什么,这种知道,基于我们对自己过去或现在体验的反思,从而知道对方在体验什么。

所以我们首先用一些时间谈了共情是什么。

我们有五种感官觉,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我们也有不同的器官,帮我们感觉不同的特质,这些特质是什么。它们帮我们收集之外的物理世界的信息。我相信还有第六种感知觉,那就是共情。

共情能够为我们提供信息,让我们知道另外一个人内在世界是怎样的。我相信这是与生俱来的,我们生下来就有的。

共情也是一种能力,或者天分。有些人天生多一些,有些人天生少一些。如果本来没有,我们无法把它放进去;但如果有,哪怕只是一点,我们可以让它生长得更多。我相信所有在这个领域工作的朋友,都有不同程度的共情能力。

共情是一种能力,需要不断发展,需要不断提升。哪怕无法做到精准,我们也只能“尝一口”病人的体验,而无法吃下整个大餐。

共情,很重要的是内省能力,这种能力让我们知道,当我们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时,对方的感受是怎样的。

当我允许自己回忆起我作为学员时不胜任和不自信的感觉,就能明白你们现在作为学员的体验。通过这样的共情,通过内省,我才能知道你们的感受是怎样的,并决定今天谈的内容。

当我们谈到今天的主题“精准共情”时,其实不存在精准的共情,我们需要知道什么是共情,共情到底是关于什么,以及如何发展共情能力。

共情有三个要素。

第一个要素是感受。知道对方的感受是什么,就像刚才故事中的小女孩知道妈妈的感受。

第二个要素是内省,能够向内看,知道自己内在的感受是什么。

第三个要素是理论。我们需要理论来指引我们的共情。

对我来讲最有帮助的理论就是自体心理学的理论,能帮我了解人的感受是怎样的。

自体心理学并非唯一的心理学理论,对于我来说,这个理论帮我了解其他人的感受,指引我怎样倾听,怎样共情。

我写过一篇论文,叫做《理论是非常个人化的》。我们选择怎样的理论,是由我们是怎样的人来决定的。这并不是非常头脑化的决定,更多与情感因素有关,我们的人格特质决定了我们会被怎样的理论吸引。在我的论文中,有对理论的详细描述。

我们对理论的选择影响了我们怎样倾听,怎样共情。当我说理论是共情一部分的时候,你们可能会有些困惑,后面你们会明白我为何这样说。

共情对科胡特来说非常重要,不仅仅因为在治疗中共情是理解病人的一种方式,对科胡特来讲,共情是收集数据的一种方式。

精神分析心理治疗是一种了解人类复杂的内心体验的学科。如果我们研究星星,需要望远镜;如果我们研究细胞组织,需要显微镜。任何一个学科都需要工具,而在精神分析治疗的领域里,我们也需要工具。在这个领域中,共情是我们收集信息的唯一工具。

在我们领域里我们研究的是感受,怎么收集数据呢?只有通过共情,我们才能知道另一个人在感受什么。当科胡特讲共情的时候,共情是收集另一个人信息的工具。

为什么我花这么多时间谈论这一点,为什么这非常重要?因为1959年科胡特写了一篇论文,他定义精神分析是科学,这和弗洛伊德是不同的。

在科学领域中,我们都是去观察研究对象。在精神分析领域,共情是我们观察的工具,让我们能够去知道另一个人的感受,而理论是基于观察的数据而建立的。科胡特把这个领域中的理论叫做“接近体验的理论”,我们透过自己的感受去理解另外一个人的体验,所以这是贴近体验的理论。这一点非常重要。这一点是我们的领域和理论与弗洛伊德的不同之处,后面会讲到这究竟是什么。

我们谈感受,但弗洛伊德不谈感受,谈驱力。驱力不是感受,只是一些概念和想法。后面我会讲弗洛伊德如何发展出了这些理论。弗洛伊德发展出性驱力、攻击驱力的理论,是受到达尔文的影响。达尔文谈自然选择、适者生存。达尔文认为,生物有驱力的本能去保存自己,所以有自我保存和种族保存两种驱力。基于此,弗洛伊德认为自我保存的趋力对应攻击驱力,而种族保存的趋力对应性驱力。弗洛伊德把一整套理论建立在攻击驱力和性驱力上,这是远离体验的理论,不谈感受,只是想法,只是生物学观念。

科胡特认为,弗洛伊德理论不是心理学理论,而是生物学理论。很多人至今追随,但这是有不足的,因为它并非贴近体验的理论,只存在于达尔文、弗洛伊德的脑中。这种理论强调驱力间冲突,无意识冲突。科胡特认为,通过共情和来访者工作时,不是脑中的想象,而是在实践中他看到共情是人类非常重要的需要。这是科胡特和弗洛伊德之间的巨大区别。

我和你们分享这些,是希望大家增加理论部分,这就知道可以去听什么,听潜意识的需要的部分。

科胡特在咨询实践工作中,发现了三种潜意识需要:

第一种潜意识的需要,理想化的需要。我们需要一个敬重的对象,这个对象可以是神、英雄、超人运动员、组织等,我们敬重这样的对象,这是比我们自己更伟大的对象。

第二种潜意识的需要,镜映的需要,我称之为“回声”。在这种体验中,一个人的存在得到肯定,有人了解我尊重我,重视我,“我”的存在在TA的眼中是共振的。

第三种潜意识的需要,是孪生的需要。人需要归属一个群体或和自己相似的人的需要。

为什么要分享这些内容?当我们知道理论,知道一些情境底下是这三种潜意识需要,就能够指引我们的共情,指引我们去听什么,指引我们去组织我们自己的感受和体验,指引我们在特定情境下更好地帮助病人。

今天希望大家知道的是,共情中包括了三个部分:第一,知道对方有怎样的感受;第二,内省的能力,能够向内看;第三,理论,能够帮助我们组织所听到的内容,并知道我们要听什么。

可能有人会问,知道了这三种潜意识的需要,我们能够做什么?今天时间所限无法回应,简单讲一些。

当我们带着共情式倾听和病人工作时,留意他们身上的这三种潜意识需要时,病人会感到很深的被理解,会感觉到被很深地认识到。我和科胡特工作时就有深深的被认识的感觉,这种感觉会让人真正地活过来,这是作为一个人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我的共情告诉我,这三种需要具有普适性,无论哪种文化背景的人都有这三种需要。

有人问我:“你如何与来自中国、芝加哥、土耳其等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工作?”我会说,这三种需要,理想化、镜映、孪生三种需要是具有普适性的,每种文化的人都需要,但不同文化的人对待三种需要的方式会有不同。

之所以分享这些,是因为理论也是共情的一部分。理论能够指引我们倾听,指引我们听什么,这个部分也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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